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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,像她这样谁都不信任的性格,其实,还是适合孤独一人的吧。

    她虽然过得艰难痛苦,可他一个人闯荡多年也是伤痕累累的不是吗?

    这样残缺的两个人其实不应该在一起的,不管表面多么小心翼翼,假装的多么温馨亲昵,一到了关键事情上,都会竖起全身的刺。

    其实,不应该在一起的吧?

    这段时间的灰暗消极情绪全在这一刻爆发。

    倪珈瞬间莫名地绝望起来,锥心般的痛,她不知道为何心里痛成那样,他一开始分明只是她想要联姻依附的对象而已,可是有些话想要说出来,为什么那么艰难?

    她安静又沉默地立在落地窗前,晚霞像浓墨重彩的油画铺陈在她背后,她仍旧是一袭白裙,圣洁纯真得像是西方壁画里的公主。

    被霞光染得绯红的脸上也是宁静的安详,像是某种奇怪的解脱,她微微吐出一口气,如游丝般轻盈:

    “是我的错。是我不够信任你,所以,我们还是,不要再在一起了吧?”她说得心都虚了,脑中浮起一丝晕眩感,四肢也开始无力起来。

    听了她这句话,越泽仍是没什么表情变化,淡静地看着她,半晌,突然朝她走过来。

    倪珈呆呆的,直到他靠近了才想躲,可他手指冰凉,已经伸进她的长发间,扣住了她的后脑,力度大得她根本无法动弹。

    被他扣着这么近,她这才发现他漆黑的眼睛里暗流涌动,像是狠狠隐忍着什么,分明看上去风波不起,说出来的话却异常的狠烈而不甘:

    “怎么,我做的一切,还不够你安心的吗?”

    倪珈被他阴鸷的气势吓到,可偏偏此刻身体里那种蚂蚁吞噬般的痛痒之感潮水般来袭,她止不住浑身一抖,快忍不住了。

    她不理他,还要挣扎,却被他控制得更死,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:

    “我都爱上你了,你却想逃?”

    她内心猛颤,从没想过第一次说爱是在这种情况下,可她没有时间感动,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:不能让他看见她那副样子。

    她暴躁武断地冲他嚷:

    “你放开,我说了要和你分手!”

    “我同意了吗?”

    说了爱她却还是这种嫌恶的回应,刺激得他几乎要发疯。他指尖的力度加大,握着她的脑袋,猛地拉近。

    倪珈推着他的胸膛,想要挣开,可下一秒,他手指一收,就把她带到身边,低头狠狠咬住了她的嘴唇。

    “呜!”她齿间溢出一丝模糊的抗议,来不及发音完全,就全被他吸走。

    她知道,他是真生气了。

    因为他手上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拧碎,强迫她僵硬地抬着头。

    而他深深低头,近乎发泄地吮咬着她的唇舌,前所未有的粗暴而狂野,细细密密的吮吸狠咬让她几乎不能呼吸。

    她剧烈颤抖了一下,心像是被谁紧紧攫住,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让她竭力想要挣脱,可他的手臂越收越紧,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,一个大步,就将她摁在了落地窗上。

    倪珈被他吻得头晕目眩,呼吸困难,酥□痒的感觉一波一波袭上心头,竟分不清究竟是因为他,还是因为瘾。

    直到心底由内及外的猛然一搐,她的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,一瞬间像有千万只毒虫在她心里咬噬,挥之不去的绝望与悲哀。

    她极尽痛苦地呜出一声,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越泽听见她闷闷哀鸣般的呜咽,心一沉,下一秒口中便尝到了咸咸的泪水。

    她竟然哭了?

    就这么厌恶他?

    他骤然松开她的唇,就见她泪流满面,整个人像是遭受过重创一样颓然而悲哀。

    他彻底放开她,往后退了一步,这才看见,外边霞光温暖,她的脸色白得吓人。越泽察觉到了什么不对,刚要去拉她,没想她突然扑到桌子前,双手颤抖地拉开抽屉,一抽屉大大小小的药瓶。

    越泽惊怔。

    而倪珈几乎是疯了一般手忙脚乱一个个打开,可全是空的。她不甘心,一个一个地找,空瓶子在抽屉里稀里哗啦地响。

    越泽大步过去,拿起药瓶看了一眼,瞬间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他赶紧抱起她,手伸进衣服里一摸,全是冷汗,他瞬间凶狠得像是要杀人,吼:

    “谁给你吃的这种药?”

    可她只是死死咬着嘴唇,像是要把自己咬烂:“阿泽,你知道这种药对不对?你帮帮我,帮帮我啊!”

    他默不作声,突然紧紧把她揽进怀里,死死扣着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倪珈拼命挣扎,指甲狠狠抠进他的胸口,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发了疯一般死命地想要挣脱,可越泽的手臂就像是钢筋做的,任她如何用力都逃不掉。

    视线渐渐模糊,人还是本能地想要摆脱,体内密密麻麻火山爆发一般的奇痒席卷而来,她全然崩溃地大哭:“阿泽,你救救我,求求你救救我,救救我啊!”

    越泽死死咬着牙,幽深的眼睛里满是剧痛和疼惜,带着无处发泄的仇恨。

    怀里的人像是困兽一样死斗挣扎,乱踢乱打。她哭喊的每一声都像是在他心口划一刀,不出半刻,鲜血淋漓。

    可他还是不松开,死也不会松开。

    两人的对抗不知坚持了多久,许是体力消耗过了头,倪珈终于不闹不动了,却换成剧烈地抽搐,身体每一处连嘴唇牙齿都是颤抖的。

    不过几分钟的功夫,她身上全给汗水湿透,白衣紧紧贴着身躯,头发也是汗淋淋的。

    她咬破了嘴唇,目光涣散地望着他,连声音都是哆哆嗦嗦的:

    “阿泽,我宁愿死了。你不救我,我宁愿死了。”

    他盯着她不成人形的样子,心里在淌血,挫骨扬灰的痛:“珈珈,不能这样,你再吃下去,会死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现在就要死了!”她无限悲哀地尖叫,身体又开始痉挛。

    她用力抠住他的手臂,近乎卑微地祈求:“阿泽,你让人给我送药好不好?只要你救我,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,什么都听你的,好不好?你救救我,救救我啊。”

    她痛苦地无以复加,再次拼命抵抗,却怎么都挣脱不了他的钳制。

    两人最终撕扯到了地上,这下他得了优势,整个压在她身上把她控制住,任是她怎么许诺怎么哭求都没用。

    也不知就这样耗了多久,她终于平息了下来,软成一滩烂泥,全身虚脱了般,上下都是湿漉漉的。

    就连越泽也是一身的汗水。

    他颓废地躺在她身旁的地毯上,睁着眼睛,无声地看她。而她闭着眼,像是累晕过去了,可他知道她应该是清醒的。

    只不过刚才的一切耗尽了她的体力,她或许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太阳已经完全西沉,暮色渐阖,房间的一切都笼着淡淡的灰,唯有她,是纯粹的白,衣衫白尽,脸也是白透的。

    他伸手过去,痛惜地覆上她的小脸。

    这一刻,她猛然睁开眼睛,直勾勾看着他,他一瞬间心跳得格外厉害,手都顿在了半空中。她似乎是清醒过来了,静静地一笑:

    “阿泽,我想洗澡。”

    他把她抱起来,比想象中的还要绵软无力。走进浴室,把她放进浴池,又调好了水温,看了坐在池边的她一会儿,才走出去带上门。

    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越泽立在昏暗的暮色里,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浴室那边,世界始终都是安静的,只有浴室里流水的声音。

    只有这一种。

    越泽看了一下手表,十分钟了,他终于站不住,闯进了浴室。

    白玉色的圆形大浴池里铺着一层红色的防滑毯,而她闭着眼睛,侧躺在偌大的圆形浴缸里,以婴儿的姿势蜷缩着,静谧得像是睡着了。

    浴缸的塞子没有塞上,水哗哗地流着,周而复始地冲刷着她的身体。

    她乌黑的长发像是海草一样漫开,在薄薄的水面上漂浮,白色的裙子随波轻舞,在红色的圆形浴池里绽开,雪花一样。

    他看着她沉静的容颜,心想,或许真是雪花,捧在手心,便会消散了。

    急匆匆的流水冲刷过她的半边脸颊,他担心她会呛水,迈进浴池里,想要把她的头抱起来,她却突然睁开眼睛,冲他笑了。

    越泽再次心跳加速,手停了停,却还是把她扶坐起来,花洒里的水从头到脚的淋在越泽身上,他想,他确实是需要清醒的。

    “好像有点儿累了,”她软软说着,偎进他怀里,将头搁在他的肩上。望见他被水淋湿的衬衣和后背流畅的曲线,又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身子。

    两人的身体只隔着一层湿透的薄衣,暧昧的体温差肆无忌惮地撩拨着彼此的心弦。

    倪珈搂着他,莫名有种空虚之后格外充实可依靠的感觉,不知是因为刚才的一番苦痛挣扎,让她心里格外脆弱,还是因为和他的一番争吵决裂,让她意识到了他的重要。

    她恋恋不舍地搂着他,像是贪心的小孩,不愿松开。

    还是她最喜欢的男人的味道,她的心又莫名痒痒了起来,却不是因为药。而是因为……

    她闭了闭眼,哀哀地,长长地,呼了一口气。作者有话要说:谢谢水草扔了一个地雷,yoyo扔了一个地雷,虫子爱吃肉扔了两个地雷,陈小嘉扔了一个地雷,喜剧片扔了一个火箭炮,谢谢妹纸们

    继续讲故事——

    小狼凑过去嗅了嗅,小刺猬的肉香香软软的,小狼含住她的肚皮,把她叼了起来。

    小刺猬就悬在他的嘴边,离地面高高的,摇摇晃晃的,真好玩呀。她盯着他黑漆漆的眼珠,傻呵呵地笑。还伸出短短的小爪子,探过来摸摸他鼻子。微湿,有点儿粗糙,还有暖呼呼的呼吸,真好抱。

    小狼低头,把她稳稳地放在地上,说:“再摸鼻子,我会打喷嚏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再不摸了,”小刺猬睡在地上咯咯地笑,粉色的肚肚一动一动的,她再次朝他伸出小小短短的爪子,“我不摸了,你快抱我呀。”

    他于是又把她含起来,继续往狼窝里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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