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紧包裹的雪月不安地抓住韩琅的后衣襟,半个身子藏在韩琅后面,像个孩子一样畏惧地看着来者不善的陌生人。
韩琅身侧的白狼早已立起身子,弓着背,随时准备扑咬上去。但它还是看了看韩琅的眼睛,便知道她不想杀掉他们。
立定身子手持长剑的韩琅,不动声色地看着为首的那人,一身怪异打扮,背着弓弩箭囊,手里握着短箭铁筒。
长相凶恶,年纪四十开外,黑红肿胀脸膛,浓黑胡须遍布下颌两鬓,一双色兮兮的猥亵眼睛像发现了猎物般惊喜,扫视着韩琅,又瞧了瞧她身后的雪月。
根本无视那獠牙弓背的狼,手中的箭筒朝着他们,大喝一声:“ 绑了!”
一直未有任何动作的韩琅,突然扬起嘴角冷笑一声:“不自量力!”
话音未落,唯见她身快如电,单手抱起身侧的雪月,腾空而上。
目瞪口呆十几号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,二人就脱离了他们的视线,正想去追,但听“彭”地一声。
那个胡须头领僵直地从大象上栽落,“咔吧”一声,脖子歪扭,疼痛难忍,却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一干随从顾不得追赶看不到影子的两人,也没注意叼着青色包袱跑走的白狼,全紧张地涌向倒地的头领。
哈玛大人!大人……
韩琅听到下面的喊叫骚乱,心道:没杀死你就是好的。
她怀里是紧紧搂住自己的雪月,韩琅提着真气,快速越行数里,便以剑为仪稳稳落地,拍着雪月的肩膀,安慰道:“没事了。”
雪月还是不放开韩琅,紧紧闭着眼睛,身体软软地贴着韩琅,双足似着地又似不着地的样子。
韩琅没有推开他,而是又重复了一遍:“没事了。”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柔和耐心。
雪月这才勇敢睁开眼睛,看着浅笑的韩琅,白着嘴唇,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一个字,一颗心脏还咚咚地狂跳。刚刚他恐惧地要死,他太熟悉那种眼神,让人颤栗的眼神。
雪月慢慢离开韩琅的身子,惊魂未定地左右看看,才勉强地张开嘴唇,用抖得不稳地声音问:“他们没追来?”
韩琅摇摇头,蹲下身子,摸着赶到脚边的白狼,从它嘴里接过自己的包袱,赞许道:“不错。没掉东西,也没随便咬人。”
白狼哼一声,躲开韩琅的抓挠,“这些年,还不了解你?太心软,早晚被你害死!”
雪月听不懂白狼的话,只听见它呜呜了两声,便好奇地问韩琅:“它能听懂师姐说话?”
韩琅抓住躲闪的白狼,说着:“当然。其实动物都能听懂人的话,它们比人更警觉敏感,尤其是这些聪明的动物。”
白狼听到韩琅夸它聪明,得意地眯起眼睛,很受用般,乖乖地任韩琅抓挠。
雪月瞧见白狼的表情,笑了。心情一放松,便减轻了刚刚的紧张不安,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。
韩琅见天色还沉,虽有星辰之光,但仍然不适合赶路,真不明白那些人为何半夜不睡,在林中行走。
她观察了一圈,发现除了低矮丛生的灌木,就是高耸入云的古木。虽有白狼在身边,不害怕野兽毒蛇的突然袭击,但却找不到适合休息的地方。
“你怕不怕高?”韩琅问道。
雪月想了想,皱着眉,“不知道。不过有师姐在,我不怕。”
韩琅看着如此依赖自己的美少男,有种豪气充盈胸腔,便朗声道:“那我们去树上休息。以后我教你轻功,这样你就不怕了。”
韩琅选了十围粗壮的榕树,带着雪月纵身上去。把雪月安置在安全又适合睡觉的树杈之上,自己则随便找了个单支树枝,双手枕着,便要休息。
“那个……”雪月迟疑嗫喏着,看向已经静卧闭目的韩琅,“师姐,我害怕!”
他赧然。想到自己居然正在树上,身子就摇晃地仿佛正往下坠。本想咬着牙坚持着,但还是晕眩地软绵无力,反而更加害怕,紧紧扣住树枝的修长的手指都泛着柔弱的白色。
韩琅叹口气,皱眉想了想,便心一横。
什么男女有别?这男子看起来还不如个小姑娘,甚至比女孩还女孩。胆小温柔,就当是个妹妹好了。
韩琅揽过雪月:“不是师姐占你便宜!”她有些别扭地说着,“靠着我睡吧。不休息好,明天怎么赶路?”
雪月眼睛闪亮着,两颊红彤彤的,连耳根都是红色,只点着头,悄悄伸手抱紧了韩琅的腰。
韩琅蹙了一下眉,心想:到底谁占谁便宜?
前生严格的闺训,今生早就丢弃,韩琅一度模糊了自己的性别。甚至厌恶当个弱质女子,这些年又一直以男子身份示人,在内心她早就把自己当成男人了。
所以,她先想到的是,她占了柔弱雪月的便宜。
可她看到紧紧抱着自己,偎依在自己胸前的雪月,突然醒悟:自己被占便宜了。
“别抱那么紧。只要掉不下去就行了。”韩琅心绪有些纠结,这雪月真的和个女儿家一样,身子里好像是水做得,没有骨头不说,还香香软软地贴着自己。
可他毕竟是个男子。男女还是有别的。
她的胸部虽不丰满浑圆,但是也是有东西的。而雪月那东西也隐隐地抵着自己的腿部,让她很别扭。
雪月轻轻松开了一丁点,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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