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回首往事

己用冷漠包裹起来，变得不近人情。念及此处，楚云开口说道：“行人莫听宫前水，流尽年光是此声！”

    楚云的话，让文若华停下了脚步，站在原地愣了一下，留下一个背影，而后唇齿轻启：“你、不懂。”天籁般的声音如月宫仙子，清冷脱俗。

    “你将自己与人隔绝开来，我们又如何懂你呢？”楚云叹道。“有时候说出来，或许才能解开自己的心结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“说出来？我没有什么可说的，也找不到人去诉说。”文若华喃喃道，显得怅然若失，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，绝美的容颜上闪过无数表情，极为痛苦。

    ”若你愿意，我可以倾听你的故事。“楚云低语一声，文若华的样子，让楚云想到了家门遭变的那一刹那，自己也那般的无助过，迷茫过，彷徨过。

    ”你都是这样勾搭女孩子的吗？“文若华听见楚云之言，转过身来又狠狠瞪了他一眼，却发现他那俊俏的脸庞之上，一对明亮的眸子很是清澈，没有任何邪念，不由得收回了要说的话。

    后花园，楚云直视着文若华，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。清风阵阵，带动花草摇曳，缕缕清香传入两人鼻中，这一刻，画面定格，似要永恒。

    文若华心中思绪万千，往事浮上心头。看着眼前的男子，她很想继续表现的冷漠，保持她的伪装，可那张坚毅的脸庞，深邃的眸子，让她生不出反感之意。凭自己的直觉，她知道楚云身上也有许多往事，或许是同病相怜，或许是年纪轻轻却饱经沧桑，沉默了良久，文若华还是开口道：”跟我去一个地方吧。“说完，当先走了出去。楚云点了点头，知道文若华答应了自己的提议，赶紧跟了上去，并肩前行。

    一路上，两人无言，虽然决定告诉楚云自己的过往，但是清冷的性子让她不愿多话，只是默默地往前走着。楚云见状也没有开口，只是苦笑连连。二人一路走来，遇到不少门内弟子，很多人好奇地院的大师姐为何会与玄院的楚云走在一起，虽然两人并没有交流，但是文若华的冷漠是出了名的，平日除了她师父之外，从不与男子说话，更不要说还一起并肩前行。这些弟子不由得好奇心起，交头接耳，心中升起浓浓的八卦之情。可当文若华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去时，瞬间冰冻全场，所有人都跑开了。

    不一会，两人来到一处竹林之中，茂盛的长势将天空的遮盖了大半，只有丝丝阳光透过竹叶间的缝隙照射下来；枯败的竹叶在地上堆了厚厚一层，两人走上去沙沙作响，显得极为静谧。

    ”就是这里吗？“楚云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文若华点了点头，算是回答，而后盯着这些紫竹看了好久，时不时伸出柔夷轻轻抚摸，眼神中露出怀念之色。楚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，并没有多言，他知道接下来，文若华会告诉他，背后的那个故事。

    ”我几乎每日都会前来，看看它们。“

    ”在我很小的时候，一直体弱多病，那时候都是娘亲在照顾我。家父虽然对我和我娘很好，但是他大多时间都在经营他的生意，少有闲暇时间来陪我。随着他生意做得越来越好，我家的生活也慢慢好了起来，到最后在这天玄城中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。可就在这时，一位秦姓的权贵看中了我父亲的产业，他勾结别人，给家父罗织罪名，最后吞并了他一生的心血。蒙受不白之冤，又被人侵吞了所有的家产，家父就此性情大变，每日借酒消愁，而后回到家中对我两非打即骂，每次都是娘亲挡在我的身上，承受着父亲的宣泄与暴力。“文若华背对着楚云，说话的语气很轻，这是楚云第一次没有感觉到寒意袭来，只有她的肩膀在微微耸动，似在抽噎。

    ”那然后呢？“楚云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深吸了一口气，文若华继续说道：”有一天，他又喝醉了回家，将我娘毒打一顿，可是这一次，我那可怜的娘亲再也没有醒来。“文若华微微叹了口气，”家父见将我娘打死，畏罪自杀，结束了矛盾的一生，而我就此变成了一个孤儿，四处流浪，是师父在城中行走之间看到我，问明情况将我带回。“

    ”而后，待我安顿好了一切，回去拜望我娘之时，她的坟头竟然长出棵棵紫竹，随风摇曳，如泣似诉。从那之后，我就将紫竹视为我的母亲，每次看到它们，我都感觉她并没有离开我，只是换了一种方式，依旧在默默地守护着我。”说到最后，文若华的声音越来越小，整个人身上的冷漠为之一空，此刻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，让人跟着心碎。

    楚云没有说话，他知道此刻最好的安慰就是安静，让文若华自己平复一下心情。

    良久，文若华转过身来，对着楚云说道：”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对你说这么多，希望你不要告诉其他人！“语气又变回了先前的清冷。

    楚云点点头，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，既然选择不了过往，至少将来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。“

    文若华不置可否，问楚云道：“你呢，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？”楚云微微一笑，有些感慨：“我自幼父母双亡，我都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是孤儿？”文若华惊道，显然她觉得楚云的性格并不像是自幼流浪的孩子所具有的。

    “不是，我家中人很多，父母死后，都是叔伯们在照顾我，他们对我很好，视如己出。可惜，一年前，他们全部死在了强盗的手上，是他们用自己的性命才换来我现在这条命的。”楚云自嘲一笑，英俊的脸上露出丝丝怀念。

    听到这里，文若华有些明白先前的感觉从何而来了，虽然两人的故事并不相同，可是都有过一段不愿回首的往事，让人在某一刻想起，怅然若失。

    天色渐渐晚了下来，黄昏的夕阳照射而下，为整个竹林披上了一件金黄的外衣，为这压抑的气氛带来了丝丝和谐。